喜歡上山
偶而會在上山前自問
我屬於山嗎
通常沒有任何答案
一如離開時整個城市的自言自語
我是來交換的 我這麼想
是城市的無情和喧鬧遺棄我
還是我過於驕傲拒絕城市示好
我是來交換的 我這麼想
用耀眼的過去交換淡白的未來
用閃爍霓虹交換暗夜像流星穿過樹梢飛鼠的眼
也換取一些謙卑的寧靜
是不是可以就此不再回去 我這麼想
上山是會習慣的
孤單也是
還是上山吧 我這麼想
那一把存摺地契換來的保險箱鑰匙
丟掉吧
整個城市的過眼繁華
還有那張所謂的病理切片報告
徹底從記憶丟掉吧
山啊 請俯允我
用你亙古的寬大收容我
我不再交換什麼了 我這麼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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